【篇一】
分庭抗禮
一天,孔子和弟子們在樹林里休息。弟子們讀書,孔子獨自彈琴。一曲未了,一條船停在附近的河岸邊,一位須眉全白的老漁夫走上河岸,坐在樹林的另一頭,側(cè)耳恭聽孔子的彈奏?鬃訌椡炅艘恢雍,漁夫招手叫孔子的弟子子貢、子路到他跟前,并且問道:“這位彈琴的老人是誰呀?”
子路高聲說道:“他就是我們的先生,魯國的君子孔子呀!”
子貢補充說:“他,就是以忠信、仁義聞名于各國的孔圣人!
漁夫微微一笑,說:“恐怕是危忘真性,偏行仁愛呀。”
漁夫說完,轉(zhuǎn)身朝河岸走去。子貢急忙把漁夫說的話報告孔子?鬃勇牶篑R上放下琴,猛然站起身,驚喜地說:“這位是圣人呀,快去追他!”
孔子快步趕到河邊,漁夫正要劃船離岸,孔子尊敬地向他拜了兩拜,說:“我從小讀書求學(xué),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六十九歲了,還沒有聽到過高深的教導(dǎo),怎么敢不虛心地請求您幫助呢?”
漁夫也不客氣,走下船對孔子說:“所謂真,就是精誠所至,不精不誠,就不能動人。所以,強哭者雖悲而不哀,強怒者雖嚴(yán)而不威,強親者雖笑而不和。真正的悲沒有聲音感到哀,真正的怒沒有發(fā)出來而顯得威,真正的親不笑而感到和藹。真在內(nèi)者,神動于外,所以真是非?少F的。從此用于人間的情理,事奉親人則慈孝,事奉君主則忠貞,飲酒則歡樂,處喪則悲哀。”
孔子聽得很有啟發(fā),不住地點頭。最后,孔子卑謙地對漁夫說:“遇見先生真是幸運。我愿意做您的學(xué)生,得到您的教授。請告訴我您住在哪里好嗎?”
漁夫沒有告訴他住在哪里,而是跳上小船,獨自劃船走了。這時,顏淵已把車子拉過來,子路把上車?yán)膸ё舆f給孔子,但孔子全不在意,兩眼直勾勾地望著漁夫的船影,一直到看不見船的影兒,聽不見劃水的聲音,才惆倀地上車。
子路對孔子出乎尋常的表現(xiàn)不理解,在車旁問道:“我為您駕車已經(jīng)很久了,還沒見過像漁夫這樣傲慢的人。就是天子和諸侯見到您,也是相對得禮,平等相待,您還帶有點自尊的神色呢!但今天,那個漁夫撐著船篙漫不經(jīng)心地站著,而您卻彎腰弓背,先拜后說話,是不是太過分了呢?我們幾個弟子都對您這舉動覺得奇怪:對漁夫怎么可以這樣恭敬呢?”
孔子聽了子路的話很不高興,伏著車木嘆口氣說:“唉,子路,你真是難以教化。你那鄙拙之心至今未改!你靠近一點,我告訴你聽:遇到年長的不敬是失禮,遇到賢人不尊是不仁,不仁不愛是造禍的根本。今天這位漁夫是懂得道理的賢人,我怎么能不敬他呢?”
“赴湯蹈火”這則成語的赴是走向;湯是滾水;蹈是踏。趕湯蹈火,指即使?jié)L燙的水,熾熱的火,也敢于踐踏,形容不畏艱驗,奮勇向前。
這個成語來源于三國魏。嵇康《與山巨源絕交書》,此猶禽鹿,少見馴育,則服從教制;長而見羈,則狂顧頓纓,赴湯蹈火。
嵇康,字叔夜,譙國銓(今安徽宿縣西)人。他曾與山巨源(山濤)等七人一起游于山林,被稱為“竹林七賢”,司馬氏專權(quán)后,嵇康不滿司馬氏的統(tǒng)治,隱居山陽,而山巨源后來在司馬氏朝廷中做了官,嵇康從此看不起他。山巨源由吏部侍郎升散騎常侍時,想請嵇康出來代理他原來的吏部侍郎官職,遭到了嵇康的堅決拒絕。
不久,山巨源收到了門人遞上的一封信。拆開一看,是嵇康給自己的一封絕交信。他迫不及待地看了下去。信中嵇康列舉老子、莊子、柳下惠、東方朔,孔子等先圣,說自己“志氣可托,不可奪也”。
接著又寫到自已傾慕尚子平、臺孝威(后漢隱士),不涉經(jīng)學(xué),淡泊名利。信中表示他蔑視虛偽的禮教,公然對抗朝廷的法制,以禽鹿作比,鹿很少見有馴育服從的,大的如果羈絆、束縛它,那它必定狂躁不安,即使赴湯蹈火,也不在乎;哪怕是用金的馬嚼子來裝飾它,拿佳肴來喂它,它還是思念樹林、向往草地的。以此表示如果司馬氏請他做官,他就會像野性難馴的糜鹿“狂顧頓纓,赴湯蹈火”。表達了堅決不在司馬氏政權(quán)中任職的決心。由于嵇康時常發(fā)表一些譏刺朝政和世俗的言論,司馬氏統(tǒng)治集團對他十分忌恨。
景元三年(262),曾經(jīng)受到嵇康奚落的司隸校尉鐘會,以言論放蕩、毀謗朝廷等罪名對嵇康橫加誣陷。嵇康被司馬昭下令逮捕入獄,不久便被殺害。
【篇二】
分崩離析
春秋時,魯國的大夫季康子住在費邑(今山東費縣),他雖然名位是卿大夫,但權(quán)勢極大,甚至超出當(dāng)時國君魯哀公。季康子為了進一步擴大和鞏固自己的統(tǒng)治權(quán)力,想攻伐附近的一個叫顓臾的小國,把它并吞過來。
孔子的學(xué)生冉有和子路當(dāng)時都是季康子的謀臣,他倆覺得很難諫勸季康子,于是向孔子求教?鬃訁s懷疑這是冉有的主意。冉有說:“這是季康的主意,我和子路都想制止他!
孔子說:“你倆既然輔佐季康,就應(yīng)該盡力勸阻他。”
冉有又說:“不過,如今顓臾的國力越來越強大。現(xiàn)在不攻取,以后可能會成為禍患。”
孔子說:“這話不對!治理一個國家,不必去擔(dān)憂土地、人口的多少;而應(yīng)該多去想想怎樣使百姓安居樂業(yè)。百姓一安定,國家就會富強。這時再施行仁義禮樂的政教來廣泛招致遠方的百姓,讓他們能安居樂業(yè)。而你們倆輔佐季康,使得遠方的百姓離心而不來歸附,人民有異心而不和,國家分裂而不能集中。在自己的國家處于分崩離析的情況下,還想去用武力攻伐顓臾,我恐怕季康的麻煩不在顓臾,而在蕭墻之內(nèi)!
“蕭墻”是國君宮門前的照壁?鬃拥囊馑际羌究档穆闊┰趦(nèi)部而不在外面。在這個故事中又引伸出另一個成語“禍起蕭墻”,形容內(nèi)部發(fā)生禍亂。
【篇三】
分道揚鑣
在南北朝的時候,北魏有一個名叫元齊的人,他很有才能,屢建功勛;实鄯浅>粗厮,封他為河間公。
元齊有一個兒子叫元志。他聰慧過人,飽讀詩書,是一個有才華但又很驕傲的年輕人。孝文帝很賞識他,任命他為洛陽令。
不久以后,孝文帝采納了御史中尉李彪的建議,從山西平城(今山西大同市東)搬遷到洛陽建都。這樣一來,洛陽令成了“京兆尹”。
在洛陽,元志仗著自己的才能,對朝廷中某些學(xué)問不高的達官貴族,往往表示輕視。
有一次,元志出外游玩,正巧李彪的馬車從對面飛快地駛來。照理,元志官職比李彪小,應(yīng)該給李彪讓路,但他一向看不起李彪,偏不讓路。
李彪見他這樣目中無人,當(dāng)眾責(zé)問元志:“我是御史中尉,官職比你大多了,你為什么不給我讓路?”
元志并不買李彪的賬,說;“我是洛陽的地方官,你在我眼中,不過是一個洛陽的住戶,哪里有地方官給住戶讓路的道理呢?”
他們兩個互不相讓,爭吵起來了。于是他們來到孝文帝那里評理。李彪說,他是“御史中尉”,洛陽的一個地方官怎敢同他對抗,居然不肯讓道。元志說,他是國都所在地的長官,住在洛陽的人都編在他主管的戶籍里,他怎可同普通的地方官一樣向一個御史中尉讓道呢?
孝文帝聽了他們的爭論,覺得他們各有各的道理,不能訓(xùn)斥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便笑著說:“洛陽是我的京城。我聽了,感到你們各有各的道理。我認(rèn)為你們可以分開走,各走各的,不就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