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元豐六年的十月十二日夜里,我解開衣帶,脫衣躺下來,正想入睡,忽見月光從門縫中射進來,豁亮皎潔,禁不住心中一喜,興奮地起家穿衣,走出門外。這樣好的月色,卻沒有人和我一路疏散個中的愛好,心中頗感缺憾。于是就閑步走到承天寺,找摯友張懷民。正巧,懷民也未曾入睡,我便跟他一路來到庭院里。
庭院中,月光灑在地下,宛如一泓積水那樣清亮,那樣透明,水中恰似圓葉的藻草和長葉的荇草縱橫交織,搖曳不定,讓人看得目眩凌亂,或許那是竹葉和柏葉的蚊子吧。
哪一夜沒有月光,哪一處沒有竹柏,為安在這通俗多見的竹柏月影中體味個中的愛好呢?只是由于像我們這樣兩個閑人是不多見的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