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她是個女傭。臃腫的身材,蓬亂的頭發(fā),指甲縫里都是黑泥,她干所有的雜役,并經(jīng)常遭到房東太太尖聲的催租和謾罵,被生活壓得喘不過氣。但每當夜晚來臨,在她破舊的小屋里,在昏暗的油燈下,她趴在地板上細細地勾畫著一幅幅畫作——這是她一天中快樂的時光,讓她忘記了勞累和疲憊。
她沒有畫桌和畫布,連顏料都是自己利用河底的淤泥、路邊的野草、教堂的燭脂、動物血、面包屑調制的“*配方”。她以手指做筆,在一塊塊小木板上,畫著只屬于她自己的畫。
就在法國桑里斯小鎮(zhèn)上,她的人生就這樣孤單走過了50年。沒有人搭理她,人們只知道她是杜佛夫人家的幫傭。
1914年的一天,德國知名藝術評論家伍德在杜佛夫人的晚宴上,無意中見到被隨手丟在角落的一塊畫著蘋果的小木板:它靜靜地站在墻角,豐饒的顏色賦予了它噴薄欲出的生命力。無比驚訝的伍德急忙打聽作者的名字,杜佛夫人輕蔑地說:這不過是家里一個叫薩賀芬的女傭畫的,她可從來沒學過什么繪畫。
伍德當即買下了這幅畫。他找到薩賀芬說,你是一個才華橫溢的女畫家,我要資助你學畫,將來為你在巴黎舉辦個人畫展。
可薩賀芬的好運剛剛開始,命運就對她開了一個殘酷的玩笑,一戰(zhàn)爆發(fā)了,德*隊打進了法國。伍德*逃離法國前告訴薩賀芬,希望她一直堅持畫下去。她越來越老了,很多人不愿雇她干活。她每天只吃一頓飯,靠著人們的施舍勉強度日。盡管生活如此艱難,窗外戰(zhàn)火紛紛,但薩賀芬就像忘記了一切,每天堅持畫畫。
13年過去了。當伍德再次來到了桑里斯小鎮(zhèn),看到一個畫展上寫著薩賀芬的名字。他想不到她居然還活著。來到薩賀芬那扇破舊的小屋,里面堆滿了一幅幅姿態(tài)各異、色彩艷麗的畫作,它們就像精靈,贊嘆著女主人的堅強和執(zhí)著。薩賀芬說:“先生,您知道嗎?執(zhí)著于自己的作品,在鍋里也能找到上帝。當我悲傷時,我會去野外,摸摸樹,和花鳥說話,一切就會好的!
在伍德的資助下,薩賀芬第購來亮晶晶的銀器,第有了寬大的畫室,她為巴黎畫展開幕給自己訂做了一套一生中昂貴的紗裙。然而命運似乎又捉弄了薩賀芬。就在畫展前夕,史無前例的全球經(jīng)濟危機爆發(fā)了,薩賀芬的作品突然沒有了買家,而且伍德的個人財產(chǎn)也被法國政府沒收。痛苦失望的薩賀芬又重新回到了破舊的小屋,昏暗的燭光里,她握著畫筆,瘋狂地涂抹著。
1942年,薩賀芬在療養(yǎng)院寂寞離世。1945年,在伍德的努力下,薩賀芬的作品終于在巴黎和世界各地展出,薩賀芬一舉成為法國現(xiàn)代原始畫派的畫家。
每一個人來到這個世界都擁有獨特的使命和價值,每個人的鍋里都有一個上帝,因為每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
世界著名小提琴演奏家、指揮家和作曲家梅紐因1999年3月12日在柏林一家醫(yī)院治療期間因心臟病突發(fā)不幸逝世,享年82歲。梅紐因的一生一直對音樂充滿著激情,他的音符響徹國際樂壇,他的演出以其優(yōu)雅、敏銳與豐美令世人陶醉。
梅紐因的求學經(jīng)歷至今是世界音樂界的一個傳奇。
1926年,10歲的梅紐因隨父母來到巴黎拜見艾涅斯庫!拔蚁敫鷮W琴!泵芳~因說。
“大概你拜錯了吧,我向來不給私人上課!卑箮旎卮。
“但我一定要跟您學琴,我求您聽聽我拉琴吧!
“這件事不好辦,我正要出遠門,明天清晨6點半就要出發(fā)!
“我可以早一個鐘點來,趁您在收拾東西時拉給您聽,行不行?”孩子懇求道。
梅紐因的直率和天真爛漫,以及他的滿臉稚氣卻意志堅決,使艾涅斯庫產(chǎn)生了好感:“明天5點半到克里希街26號,我在那里等候!
次日早上5點半鐘,梅紐因準時到達26號給艾涅斯庫演奏。6點鐘,艾涅斯庫聽完梅紐因的演奏滿意地走出房間,向等候在門外孩子的父親說:“這個徒弟我收下了,上課不用付學費,孩子給我?guī)淼臍g樂,完全抵得過我給他的好處!睆拇,艾涅斯庫成為梅紐因的家庭教師,幾十年始終陪伴著梅紐因的成長。
1952年,已經(jīng)成為世界知名小提琴大師的梅紐因到日本演出,聽說有一個擦鞋童為聽他的音樂會,用自己幾乎一年的收入湊錢買了一張便宜的票。梅紐因想起自己早年拜師的經(jīng)歷,非常感動。謝幕后,他由主持人引領著穿越貴賓席來到低檔席,找到了那位擦鞋童。他輕輕問他需要什么幫助。孩子雖然衣衫襤褸,但是目光明媚,面對自己崇拜的大師,他輕輕地說:“我什么都不需要,只想聽聽您的琴聲!泵芳~因與孩子的舉動,讓全場安靜下來。梅紐因讓助手拿來自己剛才演奏使用的小提琴,面對全場聽眾高聲宣布,要把自己這把心愛的小提琴,贈送給這個擦鞋童。他說:我相信,若干年以后,日本會誕生一位了不起的小提琴家。
30年后,當梅紐因再度訪日演出時,又想起了當年的情景,他請日本方面幫助他尋找到了在一家貧民救濟院工作的當年的擦鞋童。梅紐因得知,30年來,盡管擦鞋童的生活坎坷,卻多次斷然拒絕想以高價購琴的人。甚至,有一位日本企業(yè)家,愿意以那把小提琴為條件幫助他建一所音樂學校,也被他斷然拒絕。這些年來,他一直用大師的小提琴演奏。梅紐因發(fā)現(xiàn)他在小提琴演奏方面已經(jīng)有了很高的造詣,問他需要自己的什么幫助。當年的擦鞋童仍然和上次一樣回答梅紐因:“我什么都不需要,只想聽聽您的琴聲!
梅紐因什么也沒有再說,默默接過那把闊別30年的小提琴,就在救濟院的院子里,演奏起當年訪問日本時的那支曲子。后,救濟院的工作人員,那些被救助的人,陪同前來的日方朋友,以及所有在場的人,都被大師如泣如訴的演奏和當年擦鞋童專注傾聽的神情感動了,很多人熱淚盈眶。
10年以后的1992年,在一個日本音樂界組織的訪華藝術團里,有一位已經(jīng)在日本家喻戶曉的小提琴演奏藝術家,他在中國人民大會堂的小提琴演奏會上,傾倒了許多的中國聽眾。他演奏的曲目,就是當年梅紐因在日本演奏的曲目,所有的聽眾也都知道,他正是梅紐因大師當年遇到的擦鞋童。
一段30年的堅守,成就了一位小提琴家,也給世界留下了一個可以警醒無數(shù)青少年的人生故事。